By 柚君
我記得,我誕生時即被賦予的使命,以聖女之子之名,將帶領一群戰士喚醒他們所失的記憶。還未適應的人偶身體,隨著球型關節的嘎嘎作響,我來到從未踏進的房間。我記得,走進暗房的那天,面露微笑的侍僧帶了一名少女,緊跟著的是一匹狼,不同於出現在森林裡的魔物,那匹狼與眾不同,眼神更為炯亮有神,且散發出的莊嚴感令人為之敬畏。少女用手順一順狼的毛髮,似乎在安撫牠。
「您……您好,您就是大小姐吧?我是帕茉,牠是我的朋友希爾夫。希爾夫很溫馴不會傷害人的!所以拜託不要把牠趕走!」有點焦急擔心的臉龐,就像以前發生過甚麼事情一樣。
「放心吧,希爾夫也是同伴,在這裡同伴是不會被趕走的。」嘴角帶著微笑,希望能消除對方的緊張感。
「總之歡迎你們!」
帕茉,妳的名字,妳僅存的少數記憶。
「吶吶,帕茉!去出任務吧!再多打幾個就能集到足夠的碎片了!」小人偶的心情似乎不錯,雀躍的步伐差點讓自個兒的身體失去平衡,幸好被後方機警的戰士接住,銀白色的髮絲與紅色斗篷成明顯對比,紫紅色的眼瞳透出一絲不高興,但更多的是擔心眼前那個嬌小身體。
「大小姐,請注意自己的行為。」無奈地嘆了口氣,「對不起布列,也謝謝你唷!」吐了舌頭笑一笑,繼續拉著眼前少女的手,「吶,帕茉,很快就能再幫妳恢復記憶了!雖然也只有一部份啦……」有點小氣餒的表情浮現在人偶的臉龐,當她的視線回到少女時,卻發現少女的表情有些吃驚。
「咦?我嗎?可是大小姐前陣子不是已經幫我恢復一些記憶了?」帕茉似乎是真的不敢置信,也許在宅邸待的時間比大多數人還久,就某種程度上應該是算前輩,受到這樣的待遇好像是合情合理,但她並不是那樣的人,她希望把這份機會給其他戰士們。
「不管是出任務或者是闖亞城,幾乎都是妳努力撐下來的,恢復記憶只是我的小小謝禮,如果沒有妳在,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而且啊……」人偶抬頭對上了帕茉的視線,並露出笑容:「帕茉,我最喜歡妳了!所以要快點幫妳恢復記憶才行!」本來握住自己一隻手的小手,突然環抱住自己的腰,帕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臉頰有些熱地看向佇立在一旁的布列依斯,對方則是淺淺一笑:「看來妳沒法拒絕了呢。」帕茉無奈地以笑容回應。再將視線飄向希爾夫,似乎沒甚麼太大的感覺,希爾夫望向帕茉,給她一個呵欠。
其實帕茉內心覺得有些開心,沒想過會被他人如此看重,至少以現有的記憶來說,除陪在自己身邊的希爾夫外,就剩愛她的爸爸媽媽了,再來也只有籠裡的黑暗和那名男子……
「大小姐,謝謝妳。」用手撫摸矮小身子的頭,嘴角勾勒出一彎弧度,眼眶好像……有些濕潤。
稍早的房間,人偶看看手上的藍色碎片,再看看眼前依舊帶著微笑的少年。
「大小姐,怎麼了?對於今日的獎勵有甚麼疑問嗎?」雙方呈現一種僵持狀態,說來也有趣,明明就沒有發生甚麼足以讓人偶有理由對眼前少年暴怒的事情,比如今日獎勵是連石楠花也買不起的寶石。
「沒事,只是覺得你哪時體悟到讀心術的精髓,知道我最近很缺碎片,好幾天都讓我拿了碎片和錢幣。」有些調侃的語氣,稍微整理自己的儀容,跟著準備離開的少年的腳步。
「能讓大小姐感到滿意是我的榮幸。」不改的笑臉,少年走向自己負責打理的暗房,沒有把跟著自己的人偶打發走,任她踩著自己的步伐隨自己前往。
「說起來,大小姐不先去見見戰士們?沒有大小姐的准許他們大概也不太敢自行先開動吧?」出於好奇心,雖然讓她跟著自己是沒甚麼太大問題,但她例行的公事就是拿到獎勵後到大廳對著戰士們進行所謂的精神喊話,不過大部分都是她自個兒精神亢奮,戰士們不是繼續吵鬧打架就是缺席賴床,有時她也會加入戰局;當然還是有少數願意讓人偶噴噴口水的好心戰士。再來便是早飯時間,一想到人偶做出只有她允許方可開始動作的發言挺無奈的,也罷,畢竟之前是發生過她太晚醒來而餐桌上已無一物可沾口的事情,但這一切都是個人問題。
唉,再想下去胃就真的要疼了。
「我昨天有和瑪格交代過事項了,可靠的媽媽一定沒問題的!我只是今天有事想要問你。」啊啊,這樣啊,大小姐也終於知道要請人代理了嗎,說起來瑪格小姐那樣的身子也需要進食嗎……不對這不是重點,糟糕腦袋快變得和眼前那傢伙一樣的材質了,得小心才行啊。
「嗯?甚麼事?」沒想到人偶也會有問題要問自己,至少不是問為什麼不給她最好的獎勵那類的事。
來到暗房,人偶找了張椅子坐下歇息,少年則是開始打理暗房裡的雜務。
「聽說這次是帕茉的,嗎?」人偶啜飲方才另一名侍僧拿來的花草茶。
「好像是呢,這兒又有一些資料了。」少年從容俐落地完成手邊動作,並將有關戰士資料的書籍拿給人偶,說是戰士資料書籍,卻也只是零星散亂的紙張併成的小冊,若是還沒恢復記憶的戰士,也就只有名字和一些基本資料,像是身高、體重、生前所有的稱號等等,以及恢復記憶的資訊。據少年說這原本就存放在暗房裡,隨著新的戰士到來,他們的資料也就將被記錄於此。人偶接過冊子並尋找帕茉的資料……
「啊哈!真的是耶太好了!」大喊一聲後便趕緊離開了,留下對這狀況已習以為常的少年。
「啊啊,還沒喝完呢,被他看到可是會被嫌浪費的。」少年盯著桌上尚有餘溫的花草茶,熱煙裊裊上升,此時發現煙縷中參差著熟悉的赭紅西裝。
「看到大小姐神清氣爽我倒是很高興呢。」語畢,白髮男子舉止優雅地聞著手上的玫瑰。
「也是呢。」少年應和著。
「準備好了嗎?」
「是的,大小姐。」
「那就等會兒見囉!」說完,少女帶著神獸,沉睡了。
「喔,小丫頭變強了呢。」頂著紅色香菇頭的男人站在人偶旁,看著在場上與敵方交手的帕茉。
「有些勉強。」黑髮男子推了推眼鏡道。傷得不輕在一旁休息,他分析著戰場上的一舉一動;擁有掌握戰場的頭腦,雖不比生前,兀自有一定程度。搭檔出任務這麼久,他看得出來少女的不對勁。
「贏了呢,大小姐。」因為是場硬仗,帕茉有些站不穩的走回人偶身邊,希爾夫一旁緊貼在旁支持。
「辛苦了,看來很吃力呢。」半開玩笑半關心,艾伯李斯特走上前拍了拍少女的頭。
「……」良久未出聲的人偶讓三位戰士不解地靠過去,平時不怎麼關心他人的羅索蹲下身子察看人偶的情況。
「小鬼,還在嗎?」等了幾秒沒有回應,羅索往人偶的額頭用力彈指,只聽人偶突然大叫一聲。
「啊啊啊啊啊很痛欸技官壞蛋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羅索事情得逞般笑著站起來,看來在他腳邊捶打他的小鬼恢復正常了。帕茉則是和艾伯李斯特互相微笑以對。
「嗚嗚帕茉對不起,如果剛剛沒有手滑出錯牌的話妳接下來都不會這麼辛苦了。」小人偶到帕茉眼前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帕茉則是摸了人偶的頭表示沒有關係。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帕茉內心這麼想。聽見帕茉心中的聲音,希爾夫湊上前蹭著帕茉的衣裳。
『謝謝你,希爾夫。』帕茉這麼說著,以只有他倆聽得見的聲音。
「大小姐,我有事想和妳談談。」晚餐後,等戰士們都離開飯廳,艾伯李斯特走到了人偶面前。
「帕茉,總是把妳帶出門,好像都沒甚麼讓妳有空閒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些日子妳先暫時休息,就當作是我的謝禮吧!」隔天早飯後人偶這麼對帕茉說到。帕茉起初露出有些複雜的表情,不過還是笑著接受小人偶的提議。說起來到這宅邸這麼久,的確沒有好好繞繞附近的環境。既然大小姐想讓自己好好放鬆一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帶著希爾夫到不會離宅邸很遠的樹林閒晃,這附近一帶沒有魔物很安全。帕茉放心地享受綠泉洗禮。
從那次離開以後,有多久沒這般愜意的時光呢?
「不知道這裡有沒有蚌殼……呵呵,我開玩笑的。」
「艾喵今天真的超帥的!九個靈魂後就把對方……」人偶在大廳開心地說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沒想到艾茵也挺行的嘛!」弗雷特里西爽朗的笑著。當事人則因為人偶說著有關她的事蹟而略顯害羞。坐在一旁的帕茉摸著躺在她身旁的希爾夫,和今天一同與人偶出門的瑪格莉特聊天。看向坐在弗雷特里西懷裡被雙子兄弟互動逗樂的小人偶,雖然只有一天,總覺得沒出門讓帕茉有些奇怪,嘛,是自己的錯覺吧。
今天也是在宅邸到處閒晃,一人一獸從生前就是個慣例。走進圖書館,帕茉想安靜地看書,希爾夫則是無聊打盹兒。
許久,突然聽見一個聲音才讓帕茉從書海回過神。
「深淵,不可以啦!打擾到別人了!」長髮少年趕緊出現打斷想靠近帕茉的不明生物。
「很久沒在飯廳以外的地方看到帕茉了,尼西不也這麼覺得嗎?」姑且稱作是娃娃魚的生物開口了,並乖乖回到庫勒尼西的身邊。
「不好意思帕茉,打擾妳了。」少年不好意思地低頭為自己身旁那隻扭來扭去的娃娃魚道歉。
「不會,確實是這樣呢。你們好啊,尼西、深淵。」莞爾一笑,伸手撫摸娃娃魚的頭,對方則是露出俏皮幸福的表情。
該說因為有和希爾夫相處的經驗,對於動物方面的事情不難駕馭,眼前這隻娃娃魚似乎挺喜歡自己的,至少她不是一和深淵見面就先被咬了一口的人。
「帕茉怎麼會突然想來圖書館呢?」庫勒尼西邊問邊走到一旁的書架翻找自己先前未看完的書籍,娃娃魚生物到希爾夫面前無聊盯著牠,一臉滑稽樣讓方才被吵醒的希爾夫無奈別過頭繼續休息。
說完事情始末,庫勒尼西輕輕一笑:「說來大小姐確實總是帶著妳出門,我來到宅邸後就看得出來,大小姐真的很喜歡帕茉呢。」其實帕茉也感覺得出來大小姐好像常常黏著自己,久而久之好像也已習慣那嬌小身軀在自己身旁了,如今人偶女孩讓自己在宅邸歇息,渾身就是覺得不對勁。
「也許,我真的累了呢……」晚上和希爾夫回到房間開始回想一些事情。從第二次恢復記憶後,便開始害怕戰鬥。
記憶中,濃重刺鼻的火藥味瀰漫在戰場上,她聽到成千的刀劍與槍砲作響,震耳的爆炸聲與地面震動,她的心情只能以恐懼形容,不斷依偎在希爾夫身旁哭泣──直到一名年老卻帶著不輸年輕人氣魄的戰士出現。
那天戰鬥表現不如以往也是因為剛恢復記憶心情尚未穩定,看著大小姐的臉,她覺得很自責。
「魯卡大人……」喚著那名老戰士的名字,有一種安心的感覺,記憶中溫暖的大手……真希望能再見到他,這樣想著,帕茉閉上雙眼,以夢連接她內心的祈願。
「布勞布勞!……」
過了一個多月,帕茉覺得越來越奇怪,她以為人偶所說的休息頂多就一、兩個星期,如今宅邸和周圍環境她都繞過幾遍,小人偶卻還是沒邀請她一同出門。到底是為甚麼呢?而且就算是在休息的這段期間,人偶回到宅邸還是會找她聊聊些有趣的東西,或者是和大家一起玩遊戲,不過通常都是以場面混亂收場;這幾天卻都不見人偶娃娃的影子,不再多想,至少希爾夫還在這。以手順了順神獸的美麗毛髮,漫步於隱沒朝暾的樹影中。
此時的人偶正祕密進行她偉大的計畫,雖然少年表示偉大的是多餘的字眼。
「啊,是大小姐。」這天走在長廊上的帕茉看到前方不遠處的人偶,但對方看到她就馬上跑進彼此視線都看的見的房間,帕茉一頭霧水的走近卻發現門已經上鎖。
「大小姐為什麼要把廚房鎖起來,真奇怪。」帕茉看向希爾夫。這樣的話突然想解解饞的戰士大概會很困擾吧……不過戰士們似乎也可以自己來。想到之前艾依查庫因艾伯李斯特突然說有點餓就抓了一隻茸兔拿來烤,當然事後被知情的人偶好好處置一番,什麼不抓偏偏偷了人偶重要的碎片來源。應該是,沒什麼大礙啦。帕茉邊回想邊下結論,不打算請人偶開門,她邁開步伐。
她不知道,她離開後門縫透出一絲小小眼光。
「呼!差點就被發現了。」人偶鬆了口氣,環顧四周,自己找來的人員也都到齊,開始辦正事。
「希爾夫,拜託你了。」小人偶這樣想著。
「嗯?想去森林啊,走吧!」坐上神獸的背,少女隨著神獸迅速消失在沙沙葉聲中。
「布列好厲害,果然沒看錯人!」小人偶在綁著馬尾的布列依斯腳邊跳來跳去,本人只希望人偶不要讓他打翻了手邊的半成品。
「布列真的是能幹的好男人呢。」瑪格莉特完成手邊工作,走到布列依斯旁邊將小人偶抱起來。
「瑪格小姐就別誇我了,哪能和您比。」布列依斯有些難為情地臉紅。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喜歡打掃、整理起居,也因此對散漫的古魯瓦爾多很不滿,自己卻也只是忍氣吞聲負責打理他的生活。總覺得生前好像一直照顧著某個人卻想不起來。
「大小姐,請別想要偷吃。」餘光看見在瑪格莉特懷裡的小人偶伸手試圖挖去手邊料理的奶油,布列依斯擺出嚇阻的表情,就算他知道這樣的威脅對那小女孩並無太大效果。
「吶吶艾伯!你看你看!」在大廳方面,艾依查庫把自己與五顏六色的彩帶纏繞在一起,一臉開心的樣子就像希望能獲得主人讚賞的小狗,當然艾伯李斯特不認為也不希望他是那個主人。
「艾依,那是要掛在牆上的。」忍住不使用雷擊,艾伯李斯特有耐心地把艾依查庫身上的彩帶用開,後者亦如往常的心花怒放。
艾伯李斯特環顧大廳其他幫忙的夥伴們:伯恩哈德因弟弟的天兵腦袋搞的臉頰看似更加凹陷;阿貝爾又被傑多耍得團團轉;利恩倒是冷靜在一旁幫忙庫勒尼西,娃娃魚也很辛勤;雪莉指揮著馬庫斯該如何動作;接受艾茵的懇切請求,沃蘭德意外地放下自個兒的少爺身段幫忙簡單的工作;理所當然地古魯瓦爾多缺席了,被布列依斯知道肯定是沒好過。
不知道自己看著看著臉上已經露出微笑,艾伯李斯特想像少女回到宅邸的表情會有多麼戲劇性。
「真是有點羨慕妳啊。」艾伯李斯特這麼想著。
「艾伯,怎麼了嗎?」晚飯後戰士們都已離去,唯獨艾伯李斯特把自己叫住。
「我想談談關於帕茉的事……」艾伯李斯特推了眼鏡。
「你也覺得不對勁嗎?」原來大小姐也察覺到了嗎?
「是啊,表情看起來很痛苦,但並不是因為戰傷。」艾伯李斯特將自己的分析道出,人偶點頭表示同意。
「你覺得,是為什麼?」表情比以往嚴肅,艾伯李斯特沒看過這樣的人偶。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希望能找出答案,但無能為力的他是真的不知道。
「昨天我讓她恢復第二部分的記憶了。」人偶這麼說道,她相信眼前的男人知道她想表達的意思。身為聖女之子,就她所知的任務是幫助死去的戰士們恢復記憶並讓他們回到人世間,恢復記憶也便是讓戰士們知道生前與自己重要相關的事情,因此剛恢復部分記憶與自身產生排斥感或不適應是很正常的。艾伯李斯特沒有多問,道聲謝謝後便離開了。
留在飯廳的人偶若有所思。
「各位!時間差不多了!」收到來自出門探勘情況的阿奇波爾多的消息,人偶立刻趕到大廳通知大家。料理的部分都搞定了,布列依斯與瑪格莉特一同幫忙尚未完成的佈置。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少女的腳步聲也悄悄接近。
「時間有點晚呢,希爾夫。」帕茉道。雖然森林漫步不是壞事,但總覺得今天的希爾夫有些反常,也許是自己多心了,希爾夫就是希爾夫,互相扶持的朋友與家人。
打開宅邸的門,氣氛異常安靜,照理說這時會有吵鬧的聲音從大廳傳來,不解地和希爾夫對視,慢慢地走向大廳……
漆黑一片,除了感覺不對勁,帕茉有點害怕在她離開期間宅邸發生不好的事情,當她決定開燈一探究竟,一束光打在她的身上,在她看清原來是瑪格莉特身旁的球型機器發出來的時候,便聽到熟悉的聲音。
「帕茉……」
「祝妳生日快樂!」
還來不及回神,大廳的燈早已全亮,宅邸所有的人都在,並且她發現這裡已經被佈置的像場派對一樣,生日……?來到這裡不知道已經過多久,日以繼夜反覆著的生活,早已忘記還有生日這回事。看著表情呆住的少女,人偶不耐煩的上前拉著她的手。
「還在等什麼?大家都在等妳呢!希爾夫謝謝你囉!讓我們有足夠時間準備。」希爾夫?少女看向一旁的神獸。
『大小姐的請求,老夫無從拒絕,生日快樂,帕茉。』神獸淺淺笑著。
『謝謝你。』少女也笑了。
跟著人偶的小步伐,生日派對的主角走到戰士們的中央接受大家的祝福,帕茉綻開笑靨,仍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這大概是最特別也是最棒的生日。
「吶,小丫頭,這個拿去。」顯露不情願的表情,羅索把方才自己窩在實驗室做的東西扔到帕茉手上,要不是那小鬼威脅他的實驗室,羅索才沒興致準備禮物。
「哈啊好可愛,羅索技官謝謝你!」看著手上的小吊飾,以希爾夫為模特的機械狼,讓帕茉興奮地拿到神獸眼前晃晃,後者倒是靜靜看著沒多作評論。
「哼,喜歡就好。」羅索看對方很開心,不屑地拿了塊蛋糕離開大廳回去實驗室。
瑪格莉特見狀露出頗有深意的微笑:「咱們的大工程師也有這樣可愛的一面。」幸好對方已經走遠,不然他聽到大概又會訓自己兩句,不過這倒無所謂。
「帕茉小姐,生日快樂。」不知何時,綠髮少年已站在一旁和她一起看著其他人,並且將手上的花束交給她。
「謝謝你,布勞。也請幫我謝謝路德先生。」帕茉以微笑回應對方。
「這場派對是大小姐策劃已久的,平時見她魯莽倒沒想過她也有細心的一面。」少年喃喃道。感覺是說給自己聽,亦或是想讓帕茉知道現在在場中亂的那人偶才是主謀,不,計畫提出者。
寒暄幾句後,少年先行離開留下一旁的帕茉。這時小人偶踏著愉快的步調來到她眼前。
「布勞那傢伙沒說我壞話吧?算了不重要。吶帕茉這個給妳,記得要回到房間再看喔!現在還不行。」小女孩拿著一封信,信封別緻輕巧,散發淡淡的花香,還有一個很明顯是在畫自己的小塗鴉。
「遊戲時間到!」調皮的人偶大聲宣佈,戰士們早就料到般,擺出勝券在握的笑容,小人偶拉著少女的手,少女看向神獸,後者慵懶地趴在一旁沒有反應,就像得到許可一樣,少女跨出步伐向夥伴們去。
「啊對了,大小姐的信……」度過一段美好的生日後,梳洗完畢的帕茉想到稍早人偶給她的信。
給帕茉:
我記得,我誕生時即被賦予的使命,以聖女之子之名,將帶領一群戰士喚醒他們所失的記憶;我記得,走進暗房的那天,妳來到了宅邸。剛開始的妳時常感到不安,也許是還無法接受自己已是個死者,又或尚未習慣宅邸的生活,但妳也努力設法讓自己趕快適應。
一路走來妳的實力越來越堅強,是團隊裡至關重要的角色,雖然在眾人裡不是最突出的,妳卻是個默默努力的人,所以不要沒有自信,大家都是喜歡妳的,宅邸那群傢伙湊在一起就會迸出愉快的時光,對吧!
剛恢復記憶的時候,妳說過妳在漆黑的地方有點不安;第二次恢復記憶時,也因碎片擾動釋出記憶片段而懼怕戰鬥。我看得出來所以不用自責,艾伯在那天晚飯後和我提過,為了等受記憶牽制的影響變小,我最後決定讓妳待在宅邸休息一陣子。不過沒有妳在還真是有點不習慣了耶,並沒有被滅團過但倒是有好多有趣的事情想讓妳親眼看看。
說要幫妳辦生日派對卻被布勞那渾蛋吐槽,但為了感謝妳的付出我堅持必須做,布勞倒也沒反對,可惡他其實只是想潑我冷水。決定完廚房組與大廳組就剩如何牽制妳了,我拜託希爾夫幫忙,沒辦法總得讓妳驚喜一下囉。不知道妳覺得如何呢?不用太感謝我因為這場生日會本來就是我的謝禮啦哈哈!
隨著日子過去,妳對戰鬥技巧也已上手,與希爾夫的默契更是無懈可擊,倔強的妳並不想輕易認輸,也因此常常苦撐到最後。贏了固然是要享受勝利的光采;輸了也不會有怪罪妳的同伴,大家都一樣並不想看同伴受傷。一直以來辛苦了,今後也要拜託妳咯!
帕茉,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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